文/彭坚
图/来源网络,侵删
男人在后面剧烈地耸动,发出节奏欢快的喘息。
女人顾不上已经弯曲到极致的腰肢,努力回头,艰难地说,到底……怎么样?死老头子……命硬着呢,再拖下去,什么都晚了。
男人说,放心,已经两个月了,快了。
女人说,我还是不放心,拆迁补偿协议马上……马上就要签了。
男人说,我知道,集体物业不是刚签完嘛,私人的起码……还有一个多月,够用了,你再……加点量,让他走得快些。
女人说,你好坏,总要我去冒险。
男人说,你不去,难道……我去啊?
女人说,我真是被你弄迷糊了,不然才不干这种要命的事。
男人说,谁叫我们感情好呢。
女人说,啊,亲爱的,我要死了……
1
黑石村是龙山区著名的城中村,它的出名并不是因为什么历史文化名人,而是备受瞩目的拆迁旧改项目。
就在个人物业拆迁补偿协议签订的前夕,2019年5月17日,黑石村发生了件大事。
最大的老祖屋产权人,卢耀光老先生意外死亡。
卢姓是黑石村的大姓,卢耀光祖上跟随客家南迁洪流来到广东。最初卢家在东莞寮步一带经营沉香生意,后来生意失败,举家迁徙到了宝安县龙山这个小村落定居。
卢耀光的祖屋和儿子卢建南的出租楼,拆迁补偿款和回迁房产的价值总共去到近4亿。
卢家可谓一夜暴富!
其实,卢家早就已经富了。
卢耀光的哥哥卢耀祖70年代偷渡去了香港,凭借灵活的头脑,在香港贩菜起家,运输生意做得风生水起。
哥哥富了自然会帮衬弟弟。
改革开放以后,卢耀祖持续支援卢耀光,特别是90年代中期,深圳大发展,卢耀光在哥哥的帮助下,开起了电子产品店,逐步发展到手机零售连锁,赚得盆满钵满。
卢耀光的老伴两年前已经去世,如今把生意交给了儿子,自己虽然已经69岁,但身体不错,精神也好,吃喝玩乐,生活在富足和享乐之中。
4个月前,卢耀光在香港哥哥家闲住,认识了一个叫黎彤的女人。
黎彤,42岁,香港籍,离婚,人长得丰满白净,妖娆可人,特别做得一手好客家菜,让卢耀光心醉神迷。
老树开花,自然拼劲全力,卢耀光又是豪车,又是珠宝,奉送无数。
虽说嫦娥独爱少年郎,但女人嘛,大约都架不住密集的银弹攻势,黎彤很快屈服,倒入卢耀光怀中。
随后,两人感情迅速升温,不仅在香港,更在深圳出双入对,双宿双栖,进而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这可惹恼了卢建南。父亲一旦结婚,祖屋的产权就成了夫妻共同财产,除非婚前签订财产分配协议,不然这个女人就要抢走卢家一大块肥肉。
关于财产分配的问题,卢建南跟父亲谈过,但老头子跟黎彤正处于热恋期,恨不得把自己都送出去,跟本听不进劝,反而把儿子臭骂了一顿,搬出个不孝大帽子扣在卢建南头上。
卢建南无计可施,毕竟祖屋的产权人是父亲,只能暗自生闷气和诅咒那个狐狸精罢了。
就在私人物业拆迁补偿协议就快签订的节骨眼上,卢耀光死了,死在了床上。
2
2019年5月17日晚上11点,岗顶五路华富山庄别墅区5号楼,卢建南的家。
门外几辆警车闪着刺眼的蓝红光,旁边停了一辆依维柯改装的刑侦技术勘察车,还有一辆120救护车。
别墅里灯火通明。
市局分管刑侦的副局长周国晋和刑警支队的副支队长赵俊生来到现场,分局程勇副局长带着技术中队的王铮和一帮人跟着上了二楼卧室。
我和梁耀球在一楼大厅等候,隐隐听到一阵阵哭声。
10多分钟后,两个女警从二楼带下来一个女人。
女人低头哭泣,看不清脸,身上丰润白皙,穿着睡裙,上身披了件外套。女警把她带上警车走了。
又过了20分钟左右,几个医生护士下楼离开。
一会周局也下到一楼,边摘手套边招呼大家围过来。
周局点了支烟,说,开个现场会。人已经死了,这个卢耀光,想必大家都知道一些。初步看是服用伟哥过量,在做爱的过程中突发疾病死亡。这种情况并不少见,但卢耀光的情况特殊,拆迁补偿款摆在那,卢家的老祖屋占地976平方米,补偿款3.5亿啊。现在出事,联想太多。办不好,社会上的议论会很难听。所以大家要打起精神,高度重视。
另外,刚才那个女的,叫黎彤,据说很快要跟死者结婚,这就很有可查之处。审讯工作要细致扎实。对了,她是香港人,分局办不了,俊生,你留下来指挥,安排市局接管案件,侦查力量主要还是从分局调。
大家都是老手,现场的物证、痕迹,接下来的尸检,都要应收尽收,细之又细,不能有任何遗漏。
我虽然不相信直觉,但这次确实他妈的感觉不好。
周局走后,我们按照分工开始忙碌。我和梁耀球负责家属的询问笔录,黎彤由市局刑警支队接管。
市局决定,暂不立案。理由是,如果服药助兴是卢耀光的自主行为,黎彤没有诱导、强迫,或明知对方身体不适还怂恿其服药,作为成年人,卢耀光要对自己的死亡负责。那样的话,这件事就构不成案件。
黎彤是关键,家属的口供作为旁证,没那么重要。所以刑警支队集中力量攻黎彤,家属交给派出所。
18日凌晨3点,我和梁耀球做了死者儿子卢建南的笔录。
卢建南的陈述:
我爸肯定是黎彤害死的!那个狐狸精,勾引我爸,就是为了分家产。
我爸都69岁了,还有什么?不就是拆迁补偿款嘛,说感情你们信吗?都是狗屁。
好的。黎彤是我爸两个多月前从香港带回来的,她是我大伯卢耀祖公司的员工。
一年前我爸还住祖屋,后来方方面面的人经常过那边做事,很杂乱,我就雇了个人看祖屋,让我爸搬过我这里来了。
我爸喜欢到处玩,住不安稳,在家的时间不多。
3月初,他带着黎彤回来,说是女朋友。一开始我们也只是笑笑,很快他居然说要跟这个女人结婚,这就太离谱了。
我坚决反对,玩归玩,不能拿家产开玩笑。
我爸脾气很倔,被那个狐狸精迷得死死的,根本不听劝。
后来我跟他商量,就算要结婚,拆迁补偿款不能让那个女人沾边,婚前财产公证一定要做。
我爸还是不听劝,我猜就是那个女人的主意,目的太明显了。
今天晚上10点钟左右,我听到那个女人在隔壁卧室鬼叫,就跑过去看,我爸光着身子,蜷缩在床上不动。吓得我赶紧打120,然后又打了110。
我不知道我爸吃药,快70的人了,你再看看那个骚货,我就知道我爸会死在她手里,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那倒不是,我只是猜的。
没关系,你们尽管查,我还有住处,你们什么时候查完我再搬回来。
接着做卢建南老婆郑小睿的笔录。
郑小睿38岁,面容姣好,一袭黑色长裙得体优雅,说话细声细气,很有礼貌。
她反映的情况跟卢建南基本一致,只不过情绪上没那么激动。
另外就是卢建南和郑小睿的一对子女,儿子17岁,女儿14岁,都住校,说不出什么。
我们的任务算是完成。
3
20日下午4点,市局赵俊生副支队长组织侦办人员开会,汇总情况。
首先是审讯黎彤的小组。
市局的负责人说,黎彤清楚陈述了她和卢耀光在香港认识、恋爱,以及来深圳居住,准备结婚的过程。承认卢耀光在和她交往过程中,一直有使用伟哥助兴。一般在行房前半个小时吃一颗。最近卢耀光有些虚,自己加量到两颗。
黎彤说,她不仅没有怂恿卢耀光吃药,还多次劝他,要他悠着点,细水长流。可卢耀光不听,乐此不疲,他本来血压就偏高,又有糖尿病,一段时间折腾,搞得身体很差。
另外,黎彤说,并没有打算要卢耀光的财产,也同意签婚前协议,不参与拆迁补偿款的分配。也是卢耀光不同意,说儿子不孝,他偏要分财产给她。
那天晚上,卢耀光喝了酒,人很兴奋,在做爱前半小时吃了两颗伟哥。过程中突然胸口剧痛,黎彤迅速给他喂服了随身携带的强效救心丸,但还是没能救回来。
看来黎彤把自己摘得很清楚。
接着是尸检组汇报。
法医说,卢耀光的死因是心脏冠状动脉急性、持续性缺血缺氧所引起的心肌坏死。
如黎彤所说,在死者口腔检出扩张血管类的药物,但并没有阻止病程。
病理检查发现,死者患有二型糖尿病,常服降糖类药物,患有中度高血压,常服药。致命的原因可能是综合性的。
另发现肝、肾、胃进程性损伤,都是常见的老年病,在广东嗜食腊味的地区很常见。
对血样的毒理化验结果还没出来。
然后是旁证组汇报。
我说了一下询问卢建南的情况,大意是怀疑黎彤,但没有任何证据。
赵支听了汇报,说,按目前的情况,基本排除黎彤作案可能,准备放人。卢家那边派出所做好解释工作,凡事都要讲证据。
就在赵支宣布散会的时候,他的电话响起。
3分钟后,赵支的态度完全转向,提出亲自审讯黎彤。
原来,电话是市局的负责毒理鉴定的技术民警打来的,毒理鉴定显示,在卢耀光的血液样本中检出过量的二甲基亚硝胺成分,可以肯定卢耀光中毒。
4
二甲基亚硝胺,有机化合物,为黄色油状液体,可溶于水、乙醇、乙醚,属于工业过程的副产物或产生的废料,吸入、食入、经皮肤吸收可引起肝、肾损害,过量可致死,连续少量侵入可致癌。
2014年复旦大学研究生黄洋,就是被这种东西毒死。
如果是单纯的在卢耀光血液样本内发现这种毒素,并不足以让赵支立即把目标指向黎彤。但市局痕迹技术的兄弟在极端负责的情况下,进而充分发挥了侦查人员的想象力,结合二甲基亚硝胺溶于乙醇、乙醚的特性,一下就盯上了在案发现场起获的一小瓶熏香油。
经过非常简单的检测,这瓶熏香油里,含有小量的二甲基亚硝胺。
这位技术兄弟说,案发当晚,他在现场就闻到一股淡淡的香气,当场询问过黎彤,她说是熏香。
赵支审讯黎彤的主要目的,是要搞清楚熏香油的来源。
黎彤并没有回避问题,说,卢耀光喜欢熏香,这种爱好一直有。现场的熏香油是我买的,而且一直都是我保管和使用。
当赵支直接说明熏香油有毒时,黎彤显得很激动,极力否认这跟自己有关。
虽然没有直接证据证明黎彤下毒,也缺乏口供,但熏香的来源和使用过程已足以让黎彤陷入重大嫌疑中。
如果熏香油里的毒是黎彤下的,加上那两颗伟哥,这个女人得有多可怕。如果不是卢耀光心脏病发,意外死亡,他俩顺利结婚,结局可能就不一样了。接近4亿的财产,分一半,美梦成真啊!
20日,市局决定正式立“卢耀光被故意杀害案”,开展侦查,同时成立“5.17”专案组,工作的重点是加强对黎彤的审讯,并围绕熏香油和其中的毒素展开调查。
22日,黎彤被送往龙山区看守所关押。
卢建南等家属对这样的结果表示非常满意,给派出所送来了一面锦旗,上面绣着两排字:人民卫士为人民,惩奸除恶快人心。
所长收到锦旗很开心,示意把它挂起来,还要通知分局宣传干事过来拍照。
梁耀球说,案子还没破,万一翻船了呢?
一句话给所长浇了盆凉水,锦旗先收了起来。
事实证明,梁耀球确实是乌鸦嘴。
6月18日,《呈请逮捕报告书》递交检察院后,检察院认为,黎彤投毒杀人的证据不足,退回公安机关继续侦查。
这样一来,即使黎彤有多次投毒嫌疑,延长刑拘期限,37天也到了。
6月27日,专案组只能给黎彤办理取保候审,予以释放。
当天,黎彤回了香港。
案件侦办陷入僵局,虽然一切不利因素都指向黎彤,没有证据就是没有证据,推论只是获取证据的手段。
6月30日,是黑石村拆迁补偿协议签订的大日子,钩机一响,黄金万两,一千多户人家,将因为这个协议的签订,成为亿万富翁、千万富翁。热烈、欢快、羡慕、嫉妒的情绪弥漫在龙山区上空。已经没多少人记得卢耀光老爷子的不幸,偶尔有那么几个老人想起他,最多感叹一声:有运无命。
卢家的祖产自然归到了卢建南囊中,真是坏事变好事,气昂昂、光灿灿,威风凛凛。
但让大家没想到的是,6月30日下午,卢建南在这个最美好的日子里,居然来到了派出所。
5
卢建南的神色并没有大家想象中那么光鲜,整个人疲惫委顿,好像几天都没睡觉的样子。
所长亲自下来迎接了这位新晋的亿万富豪,连连道喜。
卢建南惨然一笑,说,我要见办我父亲案子的民警。
市局的民警已经撤离,所长叫来了我和梁耀球,带卢建南到询问室。
卢建南低着头,几分钟都没出声。我们觉出异样,也没开口。
随后,他深深地叹了口气,右手伸进裤兜里,掏出两个玻璃小瓶,放在了桌子上。
一个是在案发现场起获的那种装熏香油的瓶子,上面有商标,我和梁耀球在物证里见过,一眼就能认出来。
另一个是带滴头的小玻璃瓶,没有任何标签,里面有半瓶液体,呈黄色。
我问,这个是?
卢建南说,你们查一下这瓶黄的,应该没错。
我心里一惊,突然反应过来这是什么。这时梁耀球已经在给技术中队打电话了。
我问,哪里找到的?
卢建南说,我老婆的大衣兜里。
我问,你老婆人呢?
他说,在家做晚饭,准备好好庆祝一下,呵呵,毕竟拆迁补偿款快到手了。
我几步就冲到所长办公室,通知他赶紧抓人。
抓捕小组出发后,我问卢建南,你什么时候发现这个的?
卢建南说,3天了。
我想了想,就是黎彤回香港的那天。
15分钟后,技术中队的人把两个瓶子带走。
30分钟后,还围着厨房围裙的郑小睿被带来派出所,进了审讯室。
我们没有着急审问,一方面是等待瓶子里液体的检验结果,另一方面给郑小睿压力。晾着嫌疑人是审讯的惯用手法。
晚上8点钟,技术中队打来电话,黄色液体为高浓度二甲基亚硝胺。
这就坐实了。
在对郑小睿的讯问中,她对那两个瓶子的事只有3个字:不知道。
审讯没有进展,我出去抽烟。
还在询问室坐着的卢建南看到了我,他走上来说,如果她不承认,你可以把康美医院的孙志兴医生找来,就清楚了。
我问,孙志兴是什么人?
卢建南说,他是我老婆的情夫。
一个小时后,斯文白净的孙志兴医生被带来了派出所。
这时市局赵俊生副支队长带着专案组的同志也赶过来了。
很快审讯策略定了下来,赵支决定诈一下郑小睿。
我把郑小睿带到监控室,指着其中一个屏幕说,你看看这是谁。
郑小睿一眼就认出了孙志兴,她浑身一僵,绷了起来,喘不上气,脸憋得通红。
我又指着另一个屏幕说,你再看看这是谁。
询问室的监控下,坐着和她一起生活了20年,她两个孩子的丈夫,卢建南。
郑小睿再也绷不住了,身体往下一垮,放声大哭起来。
我把郑小睿带回讯问室,她一直处于失控状态,痛哭不止。
这时梁耀球又把孙志兴带进了监控室,让他参观了郑小睿崩溃痛哭的样子。
我们还没问孙志兴什么,他已经两腿软到走不动路了。
6
郑小睿的供词:
我叫郑小睿,38岁,卢建南的妻子。
我跟建南的感情一直很好,直到2015年,建南的父亲查出了糖尿病。家里有钱,就商量着给爸爸请个家庭医生,免得经常跑医院。于是孙志兴进入了我的生活。
那时候爸爸还住在祖屋,孙志兴上门时卢建南经常让我过去看看情况。
时间长了,我就察觉到孙志兴对我不怀好意,经常若有若无地挑逗我。当时我大儿子刚开始住校,女儿一直都是住校,建南长期在外忙生意,我生活很空虚,没经受住孙志兴一而再,再而三的撩拨。
孙志兴很懂女人,他没有向我表白,反而等着我自己送上门去。我自己贱,觉得这就是爱情,就主动投怀送抱,跟他走到了一起,经常在外面偷偷约会。
这种关系一直持续到2018年夏天,那时候村里的拆迁补偿有了眉目,那是一大笔钱,我觉得以后我跟建南好好生活才是正确的选择,我一个老女人,孙志兴便宜也占够了,于是就提出跟他分手。
孙志兴不肯分手,说他爱我,一辈子只要我一个人。我虽然也不舍,但态度还是很坚决。没想到孙志兴拿出跟我在一起拍的那些照片,还有视频,威胁我说,如果我再提分手,就把这些东西给我老公,让我什么都得不到。
我当时慌了神,加上孙志兴又对我百般殷勤,让我彻底陷了进去。
我想了很久,提出来干脆跟建南离婚,跟他走。
孙志兴表现得很开心,同意我的想法,但他提出,一定要等拿到拆迁补偿款后再离婚,那样我就能分到一大笔钱,我们以后的生活就有了雄厚的基础。
我想也是,最多再等一两年,拿到上亿的资产再走,比什么都没有强太多。
可没想到的是,几个月前,老头子居然带回来一个女人,快70的人了,还要跟她结婚。这完全打乱了我和孙志兴的计划。因为这个女人要分家产。她分走一半,我再跟卢建南分,少了太多,傻瓜也算得明白。
在建南劝阻不了的情况下,孙志兴给我出了个主意。
我以前跟孙志兴说过老头子爱熏香,这点我很讨厌,熏得房间里都是臭味。
孙志兴说,他能在医院搞到一种药油,只要往老头子平时用的熏香瓶里滴上一小滴,一瓶熏香油大概用10次,时间一长,老头子就会生病,很难查出来。只要弄得老头子和那个女的结不成婚,或者老头子生病死了,就能更快更方便拿到钱。
我听了他的话,去买了几瓶同样的熏香油,按孙志兴教的比例掺进药油。
从今年3月份开始,我趁老头子和那个女的不在家,偷偷溜进他们的房间,把熏香油换了出来。
掺了药油的熏香油还剩1瓶,和药油一起藏在我冬天穿的大衣口袋里。没想到被建南发现了。
郑小睿问,你们怎么知道我跟孙志兴的关系?
我说,这点你可能要问问你老公。
做完郑小睿的笔录,我深深呼了口气。
孙志兴的供述跟郑小睿基本一致。二甲基亚硝胺是医院的研究部门对白鼠做实验用的,课题是广东腊味对健康的损害程度。孙志兴就在这个课题组。
当天办理了对郑小睿、孙志兴的刑拘手续。
卢建南在派出所坐到凌晨3点多,才晃晃悠悠地走到派出所停车场,钻进了一辆奔驰车里。
我跑到门口送他,他冲我摆了摆手,说了一句,钱,真他妈的不是个好东西。
第二天,我着手办理黎彤的解除取保候审手续。打了几次黎彤留下来的香港电话,始终没人接听。
我只好找到卢建南,通过他联系他的伯父卢耀祖,找黎彤。
电话接通后,卢耀祖用生冷的语气说,黎彤短期不能来大陆了,她上个星期被查出肝癌晚期,现在正在做手术。
那该死的二甲基亚硝胺,还有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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